第二天,天光拉开帷幕。
慕淳这一夜翻来覆去,醒来的时间远比睡眠的时间要多。
早上八点二十左右,操场上行人如蚁,有不少志愿者正在布置现场,班集体也正在有序地往操场迁移。
轮到慕淳的班级时,班主任号令着全班拿着折迭板凳陆陆续续离开教室,正当大家都等在教室外,准备出发时,落队的慕淳还在座位上翻找着背包,神色肉眼可见地焦灼起来。
怎么回事,那条项链怎么不见了?
班主任伸着脑袋,挂在脸上的镜片泛着侧光:“慕淳,你还要去后台化妆,快别墨迹了,大家都在等着!”
慕淳心中若热锅上的蚂蚁,可当务之急还是表演,她立刻整理好东西跟出去。
操场上已经人满为患,张涵意想上厕所,着急忙慌地挤到前面跟班长陈放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这边,慕淳已经穿好服饰在后台化妆,化妆师已经好几次在她额前铺散粉,为了不让她止不住下流汗水花妆。
室内大家都在沟通装造服饰,甚至为了即将到来的表演勤加练习,可以说是十分吵闹。
“同学,你很热吗?”这位同学一直不自觉就眉头紧锁,发丛里汗水就没断过。
化妆师很纳闷,这里人虽然很多,但空调已经开到了最低,比起外面阴沉闷热的天气可以说是很凉爽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东西丢了……”她一开口就失声,咬住嘴唇让自己尽量不要放任情绪,仰起脸来,显些流出的眼泪被她强行止住。
化妆师可没精力担心她丢了什么。
“同学,你别哭啊,妆面花了可怎么办,后面还有好多人没化妆,耽误不起时间……”化妆师那听起来像是抱怨的为难提醒了她现在的处境,她的舞蹈表演就在第二场,距离开始不到一个半小时。
慕淳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发酸颤抖的喉咙下是难以掩藏的痛楚:“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黎露被强烈的反光刺激了眼睛,她看见张涵意脖颈间戴着一颗白钻,尽管在这沉闷的天气里,也闪耀着独具一格的璀璨光华。
太美了,看见这样的宝物,她眼睛都在跟着发光:“涵意,你的项链太美了吧!”
方才在队伍里张涵意觉得天气太闷热了,额头上都是薄汗,担心脸上的妆容,心里很想去一趟卫生间补妆,那个凶巴巴的班主任在前排,她又不敢首当其冲去提这个要求,正好张涵意提出要去卫生间,她紧接着就一起出来了。
补完妆,她本来想等则张涵意一起回去,可张涵意只走到操场阶梯下就不走了,她又不敢直接丢下张涵意就走,着急地去上面看了一眼,再下来张涵意脖子上竟然多了这样一颗闪耀无比的钻石。
张涵意看向她,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你也觉得和我很适配吧。”她抚摸上那颗钻杆,做出十分心爱的模样。
秦谙习看了眼时间,将白猫放在浴室里,关好门窗后离开了宿舍。
起初,他看见张涵意时只是皱了一下眉,然而,就在路过时他瞥见了那一条再熟悉不过的项链,他敢确定那条项链应该在慕淳那里,想到它为什么出现在她身上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他的怒气都能直冲心肺。
张涵意顺着他的视线,就知道他在看被她攥在手里爱抚的项链,她得得意地勾起嘴角:“你也喜欢我的项链吗?”
少年浑身的怒气仿佛形成了实质,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周遭蔓延,黎露退到张涵意身后,小声说:“怎么回事啊,他,他好像很生气……”
张涵意看见他快步走来,身形投下的阴影让她不禁绷紧神经,下一瞬,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那条珍贵的项链被生生地硬扯了下来。
他阴恻恻的目光和生意将她削地体无完肤:“这是我的东西,凭你也配戴它?”
张涵意捂着脖子,不服气道:“这是慕淳送给我的,我怎么不配!”
“不可能!”秦谙习一口否定:“这东西就算我不要了扔了,她也拼命找到捡起来会像命一样珍藏着,你这一无所知的小偷。”
张涵意如同被闪电击中般愣在当场,被当场揭穿她羞愤至极。黎露则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结巴道:“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在得意什么?一个自私的什么都不懂却自以为是的小鬼罢了!你凭什么拉着她去承受苦难,你也真敢想!”张涵意眼中划过愤恨,更加明了他的私欲,那种似曾相识的痴心妄想!
她被践踏的自尊心疯狂燃烧起来,她恨不得言语化成刀剑刺穿他:“她要是知道你生长成了这样一个妄想拉她入地狱的变态,你猜?她会不会重新憎恨你,你这个毁坏她家庭,现在竟然还想因为一己私欲毁掉她的,野种!”
她的话像是洪水一样湮灭了他的思绪,连同向外的愤怒竟然也想自己席卷而来,仿佛山崩地裂,让他的身体都变得摇摇欲坠。
张涵意靠近他一步,抬颚在他耳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话:“现在知道自己是多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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