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银溪镇的旅店却灯火通明,洋溢着欢声笑语。
竖琴手们清剿了一个邪教的据点,此刻正沉浸在庆功宴的喜悦之中。
辛西娅坐在大厅角落,亚麻色的长发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牢牢锁定了那个站在壁炉旁的身影——莫拉卡尔。
莫拉卡尔正被几个年轻的竖琴手围着,听他讲述这次行动中某个惊险的片段。
他背对着她,但那标志性的弯曲犄角和修长的尾巴,以及那身即使在人群中也能一眼分辨出的深红色皮肤,让她绝不会认错。
他微微侧头,线条分明的侧脸上带着他惯有的、那种略带疏离却又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手里端着一杯烈酒,时不时与前来敬酒的人碰杯,姿态从容而优雅。
辛西娅的心跳有些快。
长发被她精心梳理过,柔顺地披在肩头,几缕发丝别在耳后,露出尖俏的耳朵。
她知道自己是好看的,不少同伴或明或暗的目光都告诉了她这一点。
但她的目光,始终只追随那一个提夫林。
而那个提夫林,总是不愿意看她。
十年了。
从无冬城离开,跟随艾温四处游历,她以为自己长大了,见识广了,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吟游诗人和竖琴手。
她也以为时间和距离能冲淡那份懵懂滋生,却被无情掐断的依恋与渴望。
可当这次任务集结,她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被强行压抑的情感如同解除了禁锢,汹涌地拍打着她的心岸。
比少女时期更加清晰、更加炽烈。
而他的拒绝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心头。
那句“不想被艾温打死”的玩笑,更是让她感到一种无力的愤怒。
他依旧把她当作需要呵护的小辈,那个他曾经刮着耳尖解释“喜欢”是什么的小女孩。
“再看下去,所有人都要注意到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辛西娅猛地回神,见是队伍里的法师莉娜。
她勉强笑了笑:“我只是在发呆。”
莉娜顺着她先前的视线望去,了然地挑眉,“哦,对着我们尊敬的指挥官?说真的,他对你确实特别关照。”
“他只是尽责而已。”辛西娅轻声说。
“得了吧,上次你受伤,他那表情简直像是无冬城被炸了。”莉娜凑近低语,“要我说,既然这么在意,干嘛不主动一点?提夫林可是以热情开放着称的。”
辛西娅没有回答,但莉娜的话在她心中种下了一个危险的念头。
她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一个计划逐渐成形。
当宴会达到高潮时,辛西娅端着一瓶陈年精灵葡萄酒走向莫拉卡尔。
“莫拉卡尔大师,”她的声音在喧闹中显得清亮,“能单独敬您一杯吗?感谢您这次任务的指导。”
莫拉卡尔转过身,黑色的眼眸落在她身上,笑意一如既往的温和。
“辛西娅,”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是你自己的勇气和智慧赢得了胜利。”
他举了举杯,与她轻轻一碰。
辛西娅仰头,将自己杯中的蜂蜜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他只是浅酌了一口,便开口道:“这不够诚意,大师。我干了,您至少也该喝完这一杯吧?”
她眨了眨翡翠色的眼睛,努力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
莫拉卡尔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的主动,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喝完了杯中酒。
立刻有旁观的同伴起哄,又给两人的杯子满上。
辛西娅知道莫拉卡尔的酒量很好,提夫林的体质对酒精有相当的耐受力。
但她今晚的目标明确,耐心十足。
她利用自己作为被照顾的晚辈的身份,以及刚刚立下功劳的资本,一次次地、巧妙地找到理由向他敬酒。
有时是感谢教导,有时是追忆往事,有时仅仅是庆祝某个同伴的糗事。
她喝得很有技巧,每次看似喝得很快,实则大部分时间都在小口啜饮。
而莫拉卡尔,或许是心情确实不错,或许是出于对她——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好友遗孤的一种纵容,来者不拒。
时间一点点流逝,宴会渐渐散去,留下满室狼藉和几个醉倒的同伴。
莫拉卡尔虽然依旧站得笔直,谈吐清晰,但他那双深邃的黑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反应也比平时慢了半拍。
当他抬手想去拿桌上的水壶时,手指微微晃了一下,差点碰倒杯子。
辛西娅知道,时机到了。
她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声音放得轻柔:“莫拉卡尔大师,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莫拉卡尔低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揉了揉额角,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嗯……有点上头了。”
他没有反对,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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