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咬了咬牙,他意识到这样给只射不打,没有办法,环眼四顾,周围的人全都蹲在地上,死死地抓住盾牌,哪还敢起身,动作一看就是没什么战斗经验的人所学,在这生死关头,全无要领,只有孙兴的蹲踞仍然姿势标准,随时可以弹起,如果双手俱全,一定能帮上自己很多的忙。
刘裕对孙兴大声道:“孙兴,挥盾,挡箭。”顺手把手中的这面盾牌扔向了孙兴。
孙兴点了点头,起身一把接过了盾牌,猫着腰,不停地在头顶挥舞,去挡那战象身上居高临下射过来的箭。
而刘裕则抄起了在地上的奔雷大弓,躲到了一面大盾之后,从盾牌的缝隙处开始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战车的奔驰已经扬起了漫天的尘土,把自己笼罩在一片沙尘暴之中,看不清位置与方向,只有那高大的战象,仍然高高地立于这烟尘之上,战象背上的骑手,射手和挥舞着长槊的槊手们,仍然清晰可见。
刘裕看得真切,搭箭上弓,猛地一下暴走,三箭直接从弓弦之上,同时震出,战象离着刘裕,不过三十步左右的距离,而且是迎面向着刘裕冲来,在这个距离之上,连发的三箭几乎同时而至。
象背之上的座栏里,空间狭窄,却坐了足有五个人,几乎无从闪避,那御手在最前面,一低头,三箭从他的头皮擦过,把黄色的缠头直接掀翻,而背后同时响起了三声弓箭入体的声音。
刚才还在使劲放箭的三个南蛮箭手,或捂心口,或捧额头,纷纷失了手中的弓箭,栽倒下去,而一个倒霉的家伙,更是给象腿直接踩上,“噗”地一身,尽化为肉泥。那战象御手吓得连忙趴在象背之上,勒着手中的缰绳,让大象转向别走,不敢再冲向刘裕的盾阵了。
只一下,刘裕就连毙三人,直接让刚才还喧嚣不止的看台,变得顿时就安静了。
大盾硬顶战车冲
随着本来横冲直撞的这头庞然大物改变了方向,盾圈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这种如小山一样的巨兽直冲而来的压力面前,是极易让人心理崩溃的,而来自空中头顶的箭枝威胁,也不复存在,所有人都牢牢地抓着木盾,坚守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刘裕哈哈一笑,低下了头,三枝长箭“嗖嗖”地从他的头顶擦过,把那鲜红的盔缨也射落几许。断落的红线,在这小圈之中飘荡着,让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染了少许。
支妙音急得几乎要站起身来,秀容也变了颜色,从她这个位置,看不清圈中的具体情况,可就在她刚要起身的一瞬间,刘裕却是抬起了头,拍了拍头盔,对着左右同伴们笑道:“没事,咱们继续打,大家要牢牢地守住位置,准备迎接战车的冲击了。”
支妙音一颗悬着的芳心这才放下,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敲起木鱼,可是秀目却是微微地留了一道缝,让她可以看到场内所发生的事情。
小圈内,孙兴长舒了一口气,蹲在刘裕的身边:“你怎么知道战车要冲击了?”
刘裕正色道:“这一套是他们的连环杀招,战车出场,只是在四周驰射,扬尘,而直接的威胁,在于那头大牛,他们就是要逼得我们竖盾防箭,聚集在一起,然后用这巨兽上来把我们全部踩死,而且大牛在逼向我们时,在我们头顶放箭,若无人挥盾抵挡,可能在大牛冲上来之前我们阵就散了。”
“可是当我箭毙大牛上的射手,逼退这巨兽之后,战车的驰射就没有意义了,他们扬尘四起,奔跑不停,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位置,不让我们有机会射中他们的人,可是我们有盾在这里,他们射得再多,也无法打穿我们的防线,现在大象在乱跑,不敢冲我们来,却有可能踩到他们战车,所以,接下来他们会放弃这套驰射,直接冲击我们的盾阵。”
燕小二满脸尽是叹服之色:“他们会怎么冲?象那大牛一样直接过来踩我们吗?”
刘裕摇了摇头,一指在圈外已经开始从烟尘之中穿出,向着自己这里驶来的一辆战车,御手在不停地挥鞭打马,把速度加到最快,而车上的弓箭手已经放弃了射击,紧紧地拉着一侧的车栏,位于车右的槊手,则挥舞着一根长约一丈二三尺的大戟,戟头锋刃闪闪发光,直指小圈。
刘裕说道:“看到没有,他们就是这样冲,不过,我们的盾阵虽小而坚,你们记住了,把盾放斜,人都钻到盾下,以承受其压力,如果他们正面冲上来,就在车轮压上盾牌时向上顶,把这战车掀翻,如果他们从侧面冲击,那一定是用大戟来击打我们的盾面,要牢牢地守住,死也不能放手,手一松,盾阵破,那我们大家全都得完蛋!”
所有的囚徒们齐声大吼:“死不放手!”
战车的车轮的轰鸣之声,越来越近,所有的囚徒们都已经趴到了盾下,按刘裕说的,把盾牌呈六十度左右的角度,斜向上顶,这样可以承担最小的受力,马车之上的车右槊手,面目狰狞,抡着大戟,在头顶如同风车一般,伴随着他凄厉的尖啸与战吼,震得盾内诸人全都头皮发麻,血气上涌。
刘裕大声道:“稳住,稳住,稳住!大家跟我一起喊,一,四,五,二,五,四,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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