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姿态太过紧密的亲呢,阮流卿半晌从自悲伤心绪中回过神来时,才得空细细思虑方才发生的种种。
她不明白为何晏闻筝要安排方才那一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此想着,她也便问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活过来?”
带着哭腔的嗓音还有些哽咽,闻着甚至可怜和无助,晏闻筝轻抚少女柔软到极致细劲的动作一滞,然语调缓慢而懒倦,道:“难道卿卿一直想在本王府上做个见不得光的……”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个合适的措辞,声线恶劣的要命。
“美人盂?”
三个字毫无准备的落入耳际,阮流卿心中微震,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更是说不出来的情愫。
她记得,自己刚被晏闻筝锁进王府时,他便时常以这来羞辱她。
要她承认这三个字,又她要做着“美人盂”的事,含着他的唇舌,又被哺喂着他的东西,承受吃下他给的一切……
想到这些,阮流卿便羞恼的头皮发麻,蹙紧柳眉,而眼下,她更知道晏闻筝不会告诉她真正的缘由。
而最是可怕的,她而今纵使恢复了阮二小姐的身份,可也回不去那个家了,浮萍飘落着,只能顺着他的计划走下去。
阮流卿感到无力和凄苦,潮水将她整个人淹没下来,再说不出话来,更觉得讽刺绝望的是,她而今只能趴在她从前最是痛恨之人的怀里哭。
不仅如此,还受着他阴晴不定的柔情和安稳,及那短暂的若镜花水月飘渺的宠溺。
许是感受到她的挣扎和矛盾,强势凶残的男人便恶狠狠的要她望着他的眼睛,要她根本不可逃离一丝一毫。
“卿卿,看来你还是没记住我说过的话。”
阴测测的若毒蛇细密缠绕着周身,阮流卿眼儿雾蒙蒙的,却能真切的感受此刻萦绕在周身的戾气。
她怔怔的颤着眼睫,泣声道,“我记得。”
然后面的,她有些说不出口了,她如何说得出同晏闻筝生生世世纠缠不休这种话?
然男人眼中的逼仄审视愈发凌厉,她捏紧着手心,每一个字都仿用尽全身的力气。
“要同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同棺同寝。”
声音越来越低,就如对往日恶魔的诅咒真正的回应,如此,让她耗费所有心神。
晏闻筝满意了,噙着依旧算得上阴冷的笑,俯身贴近她,沉沉道:“这就对了,既是要如此,卿卿便该活过来。”
说罢,轻轻在她颤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阮流卿感受到这骤然的亲呢,本能的缩了下,又看见晏闻筝似并不尽兴的神情。
而后,唇角扯开一抹残忍的笑,托着她的后颈便又将吻落了下来。
可这个吻并不往日的黏腻凶狠,甚至算得上是循序渐进的轻柔,舔着她的唇瓣,品尝着她的柔软和气息。
莫名的,阮流卿在这样的吻里感到少有的沉湎和安心,待一吻尽了,眼眸潋滟开迷离媚色。
晏闻筝笑意更深,又深深掐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出了遮天蔽日的林间,阮流卿才知已近日暮时分,橙色的夕阳在天边如火般绚烂。
然阮流卿不过撩开帘子看了半会儿,纤嫩的葇夷便被一只大掌握着带了过去,握在掌心里摩挲,又落在唇边吻过。
车帘落下来,偌大的车厢再归于黯淡的沉闷。
她仰起头,想说什么,可换来的却只是晏闻筝更蛮横禁锢她的动作,他不允许她看别的东西,只要她全身心的埋首在他怀里依附、求怜。
阮流卿无力在挣扎了,在等到耳旁能听见
一些别的碎音之时,她想,是要到陛下驻扎的行营了。
不知从哪朝开始,圣上领着皇室宗亲狩猎后,皆会在行营大摆筵席,君臣同乐。
以往她从未跟随过父亲一起狩猎,更谈参与这犒赏众人的盛筵了。而今日……
正想着,一直狠狠圈锁她的男人竟松下了对她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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