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特意叫住他：“缓和一些，她现在不能受刺激，否则可能……”
&esp;&esp;看到宋王忧虑的面孔，柳怀信愣了愣，拱手：“王上放心。可王上何出此言？是殿下有什么不好吗？”
&esp;&esp;“你去了就知道了。”宋王轻叹。
&esp;&esp;柳怀信面带沉思，一路走远了。
&esp;&esp;等来到了白皎所在的大殿，柳怀信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大殿内陈设极其简单，除了用来照明的烛台和几只充当装饰的花瓶之外空无一物，连个屏风都没有。
&esp;&esp;到处都是血腥味，可见白皎受了不轻的伤，地面上也有干涸的血迹，但是横躺在地上的庞大本体不见了，白皎恢复了人形。
&esp;&esp;她脸色是显而易见的苍白，似乎没有力气保持端坐的姿态，所以就靠在椅背上，连呼吸声也是虚弱的。
&esp;&esp;“殿下，发生了何事？”柳怀信睁大一双老眼，正要按照君主和臣子的标准模式对殿下进行一番情真意切的关怀，可是白皎却像是被这个称呼给刺痛了。
&esp;&esp;在听到殿下两个字的一瞬间，她眼神有了明显的波动。
&esp;&esp;“从今往后不要再叫我殿下了。”白皎面无表情，“今我白皎自封为妖皇。”
&esp;&esp;柳怀信心头一阵狂跳，立刻低下头，连个惊讶都不带有的，非常顺畅地道：“是，陛下，臣遵命。”
&esp;&esp;第一个叫她陛下的是一个人类。
&esp;&esp;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宣誓，也没有满心的壮志和臣子发誓效忠的桥段，好像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决定了。
&esp;&esp;她听柳怀信道：“臣也觉得，这称呼该变一变了，您本就是妖皇啊，做的是妖皇该做的事，率领的也是妖族。”
&esp;&esp;“你这是在拿人族的皇来比妖族的皇。”白皎扯了扯嘴角。
&esp;&esp;妖皇没有统帅妖众的职责，皇在妖族中只是一个代表地位和实力的字眼。什么成为皇了就要治理手下的妖，需要像人族的皇一样统帅四方，这可能吗？
&esp;&esp;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世上哪还有人的生存之地。
&esp;&esp;妖皇只需要享受小妖的恐惧和臣服就好。
&esp;&esp;孔朔就是这样做的，而苏蔼只统领自己的家族。
&esp;&esp;白皎今为妖皇，却像人族一样学会了统领部下，所作所为更类似于人皇。
&esp;&esp;“陛下是受伤了吗？不要紧吧……”柳怀信谨慎地接着关怀。
&esp;&esp;世界上能伤害到白皎的基本上不存在，联想到她之前犹豫要不要去翟国，柳怀信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断出她身上的伤势从何而来。
&esp;&esp;殿下……陛下一定是受了大刺激，连自封妖皇的话都说出来了，肯定是因为孔朔。
&esp;&esp;白皎根本没有理会柳怀信的关心，只道：“孔朔如今就在我的腹中。”
&esp;&esp;柳怀信手一抖，随后惊喜道：“陛下成功了？！”
&esp;&esp;成功了，恐怕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esp;&esp;“你这段时间，都接触了什么人，帮助宋王做了什么事，告诉我。”白皎问。
&esp;&esp;“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宫殿，偶尔有拿不准的政令，宋王会叫人送来我这边，我写下批注后再送回。臣一共去过两次勤政殿，其中一次兆雪公子也在，宋王主要是想与臣商讨征兵令的事，应当是希望兆雪公子好好学着。”柳怀信巨细无遗地讲述，“兆雪公子不知臣是柳怀信，凡是出现的人前，臣一律是戴人皮面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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