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与他往来那么多年的信，却在未曾寄出的信纸中将二人拟作伉俪。
&esp;&esp;相识十四载，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出了问题？
&esp;&esp;锦盒不知丢到哪去了，红珠捏在姜孚手里。
&esp;&esp;身量差着半头，沈厌卿若是想看对方的眼睛就不得不仰头。但他不愿那样做，于是低下头沉下目光。
&esp;&esp;无论怎样，都快些结束吧。
&esp;&esp;他捏紧了身后架子上的横板，指节泛起青白。
&esp;&esp;姜孚把他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皇帝原来是如此有压迫感的人么？
&esp;&esp;姜孚抬起了手。
&esp;&esp;第37章
&esp;&esp;若是一对爱侣， 贴的如此相近，会做出些什么样的动作？
&esp;&esp;也许是挽手，十指相扣；也许会抚摸脸颊， 四目相对；也许，甚至， 亲吻……？
&esp;&esp;沈厌卿慌起来。
&esp;&esp;他全身上下， 每一根发丝， 每一片指甲，衣服上的每一根线都在无声地尖叫。
&esp;&esp;好像沾了酒，又沾了火， 剧烈地烧起来，沸腾起来。
&esp;&esp;要向他讨债，剥出他的骨和筋，让他再不能借着这早该褪下的皮囊人前逢迎。
&esp;&esp;拖延！拖延！多说了那些话，多做了那些事！
&esp;&esp;到了今日， 又要怎么收场！
&esp;&esp;他的同门，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好似活过来，附在他的耳边，嘻嘻笑着：
&esp;&esp;你不是最后的胜者吗？你不是赢了吗？
&esp;&esp;你不是满怀着幸福和信任，站在你的主子背后，欣然完成了一切任务吗？
&esp;&esp;你栽的花，结的果，怎的是这样的东西呀？
&esp;&esp;姜孚一个字也不说， 沉沉地看着他。
&esp;&esp;蜉蝣卿猜不透， 摸不清， 看不懂，只能为之恐慌和退后。
&esp;&esp;三步两步， 一步半步。
&esp;&esp;他手上的那张彩笺像是扣动了什么机簧，令这年少帝王既无措，又下定了决心要做某件事。
&esp;&esp;姜孚在期待什么？他又哪里对的起姜孚的期待？
&esp;&esp;背后的横板硌得他生疼，他却更用力地弓起身体压靠上去。
&esp;&esp;哪怕能再拉开一分一毫的距离，拖延一时一刻……
&esp;&esp;但姜孚的手既抬起来了，就没有过半刻的犹疑。
&esp;&esp;那颗殷红的珠子被捏在指间，硌得皮肉都青白，映得像滴扎眼的血。
&esp;&esp;那血在他眼前闪过，离得越来越近，在他的瞳仁中倒着影，像一颗要断去他性命的印。
&esp;&esp;他记得，他记得……
&esp;&esp;姜十佩的血也是这么溅在他脸上，明子礼的血也曾这么捧在他手里。
&esp;&esp;大皇子的门客周夷被他刺死在明光寺的墙角，他没有让人去清理，任蝇虫去吞吸渗进墙缝的红。
&esp;&esp;他为什么那样做？
&esp;&esp;他想起来，他那时恍惚了，死的人太多了，他想坦白一切。
&esp;&esp;他任姜孚去登长奉山，让这敬慕了自己许多年的好学生，好好看清他是个什么东西……
&esp;&esp;是啊，是啊。
&esp;&esp;他作下那么多孽，杀了那么多人，凭什么今日还站在这里呢？
&esp;&esp;他那时为什么不说？
&esp;&esp;赚了姜孚爱慕他这些年，锦衣玉食地供着他这活鬼，酿成今日的大祸！
&esp;&esp;谁能告诉他应该怎么办？！先帝吗？明子礼吗？周夷？！
&esp;&esp;他本该跟着他们一起走的，为什么留到今日？！
&esp;&esp;为什么留到今日？！
&esp;&esp;……
&esp;&esp;姜孚的指尖碰上他的耳垂，一阵无法克制的颤栗从他身体最内里向外爆发出来。
&esp;&esp;连博古架上的许多东西都跟着发出咯咯声。
&esp;&esp;昨日，仅仅在昨日。
&esp;&esp;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毫不差的力道。
&esp;&esp;可是一旦知晓了这行径背后藏着如何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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