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街头的路灯像一盏盏加班过度的小太阳,无精打采地闪着黄光。灵幻新隆被丢在原先被带走的街上,鞋底刚落地,车门“砰”地关上,载着他来的车便绝尘而去。
他有点懵。凉风顺着脖子灌进衬衫里,像是在提醒他:你现在,真的哪儿都不是你家。
他抬头看了看街景,路边的招牌大多熄了灯,只有零星几家还在顽强地营业。偶尔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路过。他猜大概是十点,也可能更晚,反正天黑透了,肚子也饿瘪了。
“咕——”肚子传来一声长鸣,响亮到连空荡的街上都有回音。
他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想到这,他手里还拎着的小行李袋似乎格外沉,难不成里面装的是什么微型炸弹?还是——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下一秒,心脏“咚”地漏了一拍。
里头竟然塞满了厚厚一迭迭千元日钞!虽然不是新钞,还有些卷角和咖啡渍,看起来像是某个老板压了叁年的私房钱,但再旧也是钱啊!灵幻的眼睛都快笑成了月牙。
“这是……给我花的?”他犹豫了一秒,下一秒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是不是,先吃饭再说!
就在他开始环顾四周时,一块挂着“小手面酮”的招牌还亮着,门口的布帘摇曳,像在对他招手似的。“就你了。”他拍拍钱袋,转身走进店里。
店内不大,几张木桌,一位店主正在认真擦着柜台,看到他进来只是点了点头。灵幻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碗叉烧拉面。
不一会儿,香气扑鼻的拉面便端了上来——雪白的面条在汤里柔柔地躺着,四片叉烧像是盖在上面的被子,油花闪闪发光,汤头浓郁得像老板的生活史,咸香中还带着点醇厚的回忆味。
他光闻着就口水泛滥,才刚举起筷子,却又停住,脑海里忽然闪过自己与龙套并肩坐在一起吃拉面的情景,因为过往的约定,他总给龙套多夹了两块叉烧,而对方会替他将面降温……雾气朦胧,他突然有点哽住。
“年轻人,面不趁热吃要等它跑掉啊?”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又亲切的嗓音。他抬头一看,是个约莫叁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穿着印着“店长”两个字的围裙,正站在桌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们店才刚开业不久,好吃的话,以后常来啊。”
灵幻急忙吹了吹面条,低头开吃:“好吃!真的好吃!我一定会再来的!”
这碗面暖了胃,也暖了心。他甚至主动跟店长要了张名片,还小心翼翼地收进提包里。下次一定要带那人一起来。
吃饱后,凭着直觉找到一家便宜旅馆投宿。旅馆的走廊散发着湿冷的木头味,他暗自祈祷最好不要有g。进了房间,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只鼓鼓的行李袋的内容倒在床上。“哗啦——”
钱像瀑布一样铺满整张床,让他一时间怀疑整体就是个梦。数了数,足足999,000日元,连刚刚吃面、住宿押金的钱,这个数字让他感叹:我也曾经是百万富翁啊!
然后他从袋子里翻出几份文件。驾照、学历证明、身份证,看起来逼真无比。“哇,这大学……还挺不错,国内小有名气欸?”他感叹之余,还发现袋子最底下有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他打开一看,是个手写的地址。
手心一震,难不成……他想起自己离开前提出的请求,心头发麻。看来这地址应该就是那个“姐姐”的线索。
收好纸条,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天像坐了一趟过山车,脑袋已经快转不过来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进浴室洗了个澡,热水冲在肩膀上,好像是那人轻轻拍着他说:“师匠,辛苦了。”
最后,他倒在旅馆那张嘎吱嘎吱作响的床上,虽然脑中还堆着无数问号,但身体已经投降。
就在下一秒,他沉沉睡去前,平缓地吐出:“龙套,再等等我……”
第二天早上,灵幻新隆是被一只不识相的苍蝇吵醒的。
这家伙像是昨晚没订闹钟,硬是把他当成早餐闹铃,在他脸上飞来飞去,还时不时挑衅地停在他鼻尖上蹭一蹭。灵幻一个翻身,差点把自己摔下床,这才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
“哈啊……我还在这里啊……”
窗外的阳光透过破了小角的窗帘洒进来,像是拿着吸尘器的阳光管家,努力把房间昨晚留下的潮气一点一点吸走。旅馆走廊里传来隔壁房客的咳嗽声和楼下电视播新闻的声音,日常的喧嚣渐渐取代昨晚的神秘。
他坐在床沿翻着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上面写的是一个位在味醂市的普通住宅区地址,对他而言像魔法符咒一样充满吸引力。
灵幻小心地把文件收进包里,进浴室刷了个牙又用冷水拍了拍脸。“出发吧,新隆。”他对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无比中二的手势,随即被自己尴尬到用毛巾遮脸。
出了旅馆,他才发现今天的天气好得过分,天空像刚洗完的碗一样干净得发亮。说真的,心底还是挺紧张的,素未谋面的“姐姐”……
他在便利店门口顺便买了个叁明治和一瓶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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