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瑶在父皇怀里又度过好几个日日夜夜,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夜里等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三哥。
&ot;三哥!&ot;
&ot;慢些跑。&ot;
温和的声音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竹青色鹤氅拂过枯枝,楚怀轩执琉璃灯立在月洞门前。他端庄的眉眼如工笔勾勒的仕女图,眼尾一点朱砂痣在雪色映衬下,似未干的血泪。灯火映照着他如玉的面容,将那份清冷的气质衬得更为出尘。
双生子楚怀瑶、楚怀轩都生得极似柔美的云贵妃。唯一区别是楚怀轩是从内而外的温润,而楚怀瑶更像云贵妃,活泼俏皮些。
其他部分,两人都十分相似。同样精致的五官,同样白皙的肌肤,同样修长的手指,甚至连说话的语调都有几分相似。
有时楚怀瑶看自己三哥,偶尔会有照镜子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如果她是男儿身的话。
&ot;三哥&ot;楚怀瑶明明笑着,眼泪却同时流了出来。
楚怀轩微微蹙眉,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ot;不过几天没见,怎么哭了?这么想三哥?&ot;
他笑着走进,却在触碰到她颈间时神情一肃。他的指尖触到她颈间若隐若现的吻痕,眉头渐渐皱起,忽地掀开她的外衣——月色下,她锁骨上错落的吻痕,有如落在白釉上的脏污,触目惊心。
&ot;楚、怀、瑶!&ot;一向好脾气的人,生气也不过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ot;我不过几天不在,你学了我们那好母妃,随便糟蹋自己?&ot;
他的声音虽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楚怀瑶知道三哥动了真怒,却不想解释,只是撒娇地拖长声音:&ot;三~哥~&ot;
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杏眼中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无奈:&ot;我也没办法。&ot;
这简单的几个字背后,是无数不能言说。楚怀轩注视着妹妹的眼睛,怒气渐渐平息,化为深深的自责。
他总是对她没办法,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ot;……既如此,那就按照你的计划,将计就计吧。&ot;他终于软下声来,眼中的怒火化为坚定的决心。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衣服拢好,眼里有了一层薄雾:&ot;妹妹,是哥哥无能,连累你受苦了。&ot;
&ot;……不,哥哥是最好的哥哥……&ot;
楚怀瑶想到自己父皇的话……因为她的任性,承受疯子拓跋沙的人很可能是三哥。
偏偏那拓跋沙男女不忌,素有龙阳之好。
她不禁泪水涟涟,抱住了楚怀轩。
&ot;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ot;他轻声道,握住楚怀瑶的手,把她牵上了自己的轿撵。
轿帘低垂,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和窥探的目光。狭小的空间内,兄妹二人并肩而坐。
楚怀瑶坐在轿内柔软的坐垫上,闻着身边传来的淡淡苏合香气,感到异常安心——那是云贵妃的味道。
&ot;瑶儿,你在宫中过得如何?&ot;楚怀轩低声问道。他的声音如同上好的丝绸,柔和而温暖,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依靠。
楚怀瑶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ot;比想象中要好多了。&ot;
她轻声说道。
她从小跟在云贵妃身边耳濡目染,对男女之事向往更多。这几日虽偶有被强迫,但接触的都是疼爱她的人,欢愉比痛苦更甚。
至于父皇一度想囚禁自己,把自己当成禁脔……既然逃出来了,哥哥就不必知道。
“你呢?拓跋沙可有为难你?”她侧过头紧张地问。
“没有。”楚怀轩的声音在黑暗中低沉,“他还邀请我一起玩他那满宫的美人……我拒绝了。”
看来三哥逃过一劫。楚怀瑶不禁松了一口气。
马车在宫中蜿蜒前行,车轮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当轿子接近宫门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ot;怎么回事?&ot;楚怀轩掀开轿帘一角,皱眉观望。
宫门处,数十名甲士手持火把,严阵以待,每一辆出宫的车马都被彻底检查。一名侍卫前来解释,因战事紧急,陛下下令严查宫门出入。
楚怀瑶听着轿外侍卫的解释,心中一沉:大约是楚渊猜到了她想逃。
毕竟是帝王,她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无从遁形。
她必须出宫,只有这一次机会。
&ot;三哥,&ot;她低声说,凑近楚怀轩,&ot;帮帮我。&ot;
侍卫们已经开始检查前方的车马,楚怀轩的车轿很快就轮到了。楚怀瑶没有时间详细解释,她的手指迅速解开自己的外袍,动作轻巧而坚决。
&ot;瑶儿,你做什么?&ot;
&ot;嘘,&ot;楚怀瑶竖起手指抵在唇前,&ot;相信我,三哥。&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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