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子民,戮我亲族,其罪为一;蚕食王室,肆行暴政,民不聊生,其罪为二。你居然还好好的活着,这便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天不收你,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宽剑再次袭来时,樾乔侧身躲过。
剑中倒映着的,是她因惊惧而忽然骤放的瞳孔。
不……不是的……
怎么会这样!!!!!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身上的青衫。
那宽剑中……倒映出了丹生的脸。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发疯似地撕扯着自己的脸,“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啊啊啊!”
“我不是丹生,我不是丹生!!”
嘶吼最后渐渐染上哭腔,“我不是,我不要是,我不是丹生,那不是我……”
再一看时,满手皆是鲜血。
不远处,一个个鬼魂皆向她走来。
鬼魂之中,有一个白衣身影逆着鬼魂渐渐远去,头也不曾回一下。
“乔儿,别……别走。”
她拼命向前扑,向前跑着,摔了多少次也记不清。那身影却总是遥不可及,她连她的分毫都触碰不到。
“你回头吧,你看看我吧……”她跪在地上,卑微至极地哀求着。
正如赤乌宫殿之中,她怀中抱着乔儿,却怎么也拉不回她。
她与乔儿之中,隔了万千个鬼魂,黑压压的一片,渐渐吞没乔儿的身影。
樾乔颓丧地跪坐在地,那些个黑影她都认得。
娘、澜姬、赤乌陛下、还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记不住名字与模样的。那些都是她杀过的人。
隔着数不尽的冤魂,他没有可能再见乔儿了。
人活一辈子,怎么这么漫长,这么痛苦啊。
这般想着,她望向天。
神活那么久,也会长长久久的痛苦吗?
不对!她是琴屿樾乔,他不是丹生!
樾乔猛然回神,转身看向身后,珉再次举剑袭来。
“丹先生,去地狱吧。”
大地震颤,空中红光一闪,七零八落地降下燃着火的巨石。
见了那火光,珉心头一紧,无边无际的惶恐霎时涌上心头。
“小心!”
樾乔飞快支弦挡在珉的上方,火石撞在弦网的同时,那柄宽剑一并没入她的腹中。
他似乎恢复清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慌张道:“樾乔……樾乔?”
而后又扔剑,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对,是丹先生,是丹先生!”
她顾不得腹上疼痛,垂眸见珉的痛苦模样,似乎是他自己的神识与卫明宽的相互扭打,并且,卫明宽占据了上风。
再拖下去,依旧会和刚才一样。
樾乔径直跑去远处,在珉惊慌失措地呼喊下,头也不回地跳下了悬崖。
“不要!不要……”
忽地珉又爆发出阵阵狂笑:“死得好!死得好啊!痛快,痛快至极!”
“珉?”
背后传来花川的声音,珉回头,疑惑似地问着:“殿下,洛伊尔?”
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看向后面的修竹:“青衣?”
花川与九渊相视,瞬间便明白了他处于幻境,刚想做些什么时,却见珉的神识忽然清明,眼中浊气不再。
摊开棋盘,花川问着:“方才见你与樾乔在一处,她人呢?”
珉支吾着:“她……不见了。”
花川却是轻蔑一笑:“那你,可曾见过丹先生?”
这一句却让他瞬间惊醒,看着花川讳莫如深的眼神,珉忽然意识到,除了自己以外,同丹先生交手颇多的北侯川,未必不能识出他是谁。
可樾乔……应是不想让人知晓的吧。所以才会成日尽力将神态、气质、妆容伪装成一副乔儿的模样。
一回想到刚刚自己刺了她一剑,珉焦急更甚。
“不曾见过。你可有法去寻?”
花川眼中尽是嘲讽,若非旁边九渊等人皆在场,他倒很想说出“撒谎”二字。
他耸了耸肩看向九渊:“诺,光点消失了,我也找不到。”
九渊依旧是凝视着棋盘:“消失了,不是灭了,再等等。”
“等,那就等。”他拖着长音,懒散地席地而坐。修竹也在一旁将阿汀放下休息。
九渊看出他的不情愿,道:“我们答应过先生了。”
花川却随口答:“他又不在,不会知晓。”
珉倒是不悦起来:“此话何意?”
花川朝他没什么笑意地勾起嘴角:“字面意思。”而后转向九渊,收起了笑意:“你要记得赤霄战神如何说你,他说你‘心软’。”
而后起身靠近,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俯身在她耳边:“你可知道她是何人。”
九渊亦小声回:“不过黄粱一梦罢。梦醒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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