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书、蒙蔽众人一事并无证据,至于月华上神和时居的私情……这是家事,难以决断。但时居残杀无辜,逼死亲子之事已是证据确凿,辩无可辩。依我看,不如先处决了时居,月华上神之事容后再辩。”
判官没有说话,那个神仙又道:“像时居这样的毒妇,杀之已不能平民愤。更何况她还有不死之身,在下认为,不如关进锁妖塔,锁妖塔如今已无封印的妖怪,此毒妇,正好去做第一守塔大妖,她当得起。”
此话一出,众人都暗戳戳地看向邬辞砚。
这位神官,你是真敢说啊。
时居看着那位说话的神官,道:“我见过你,你来紫铜洞送过东西。”
她的目光在月华和那位神官之间来回徘徊,她揪住月华的袖子,“你认识他?”
月华离她远了些,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仿佛怕她随时会发疯,“同在天庭做官,自然认得。”
时居发怔片刻,突然发出一阵极其扭曲、刺耳的笑声,她捂着脸,笑了好久。
她是慕蓉带上来的,故而都知道她是邬辞砚的人,此刻,邬辞砚站在后面,没人敢对这个“疯妇”问候一句。
泪水从指缝流出,她笑累了,全身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红,她倒在地上,“不死之身,你给我不死之身,不是什么为了时时刻刻见到我,是因为恨我,恨我毁了你的名誉,害你被神官耻笑,恨我不能活吞了这个孩子,不给你添麻烦。你恨我恨到骨子里,不想我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你要揪着我的命,让我生生世世在地狱受折磨!不得转生轮回!”
月华平静地扫了她一眼,“你疯了,莫要胡说。当年给你不死之身,是情深义重。若非情深义重,我也不会给你画下月华咒,可你却自己篡改咒术,污蔑我。”
“情深义重?”她扶着温兰枝的手,三番四次地想要站起来,终于在第五次成功了,她步步紧逼,“我们当年说好,只是露水情缘,从未拜过天地,也未曾立下过什么山盟海誓,我不会出去说,损害你的名节,你也无需给我什么好处。可你知道我有了孩子以后,还是要把我赶尽杀绝!后来我们断了联系,你又突然回来,给了我月华咒,又给了我不死之身,还给了我收作义子的文书,说要给我一段仙缘。我以为,你是悔过,谁想,你竟是复仇!”
月华面上并无波澜,道:“证据?”
“我找到了!”慕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判官且慢!我找到了最初版的文书,上面写的确是将沁安山紫铜洞洞主收为义子!”
一声巨响,众神回头,是邬辞砚推倒了手里的石门,他道:“这是月华亲笔画下的恶咒,神仙的专属符咒要想改成反咒不难,但要想改成恶咒,必须神官本人画下或施法应允才行。至于这个恶咒到底是月华画的,还是时居改的,看一下上面的法术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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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咒改为恶咒,要么亲手画成,要么施法应允,否则咒术不成,如此也是为了保护神仙的名誉。
时居终日待在紫铜洞,并不知道这个规定。
如今最初的卷轴找到了,石门上的法术也验过了,皆可证明时居说的是实情。
慕蓉道:“神仙下凡作乱,理当削去仙身,堕入轮回。”
落汤鸡道:“不过是和一个九尾狐有点私事罢了,如何谈得上下凡作乱。”
慕蓉瞪着他,道:“用恶咒间接伤害了上千条无辜性命,这也是私事?”
落汤鸡道:“恶咒不过是让人心神不稳,如何害人性命?杀害无辜百姓,逼死幼子,不都是时居自己的主观意志吗?没有任何人强迫她!”
慕蓉道:“人之智思,因神以发。智短思敝,神不会也。神志是人能理智思考的根本,任何生灵要修炼成人,都要修成神志。他坏人根本,乱人修为,让紫铜洞千百名无辜妖怪,遭受两百年的精神折磨,这还不够恶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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