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是不是疯了!”
他一把将江韶柏扯到僻静处,压着嗓子怒斥:“我让你表忠心,没让你直接去绑个大活人回来!还他娘的把人弄到我家门口!”
江韶柏见马屁拍在马腿上,顿时慌了:“陆、陆兄,我……我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吗?”他急忙解释:“那祁渊欺人太甚,动不了他,还动不了他的女人?”
“闭嘴!”陆梦泽低声喝断他,心中暗骂蠢货,“那也不是你这么个玩法!沈鱼现在不是无名小卒,她不见了,祁渊第一个就会跳起来!到时候查到你头上,你我都得完蛋!”
他不是柳宁箫,遇事还能有公主作保。以他家老爷子的性子,若知道此事,根本不用等祁渊动手,他已被老爷子亲自押他去御前请罪了!
江韶柏有点慌了:“那……那现在怎么办?人我都绑来了,总不能放了吧?”
陆梦泽沉默了片刻,脑中飞速运转。
虽然嘴上骂得凶,但人既然已经绑了,风险已然承担,若不放点用处,岂不白白浪费?周琦对沈鱼的那点心思,他是知道的。先前王力那回,周琦本就打算将沈鱼抓进牢里,再亲自去等她求自己。不料沈鱼被柳宁羽支开,祁渊更是直接闹到御前,硬是没让人动她分毫。
可现在,沈鱼就在眼前……这确实是给祁渊添堵的绝佳机会。其实折磨人总归是简单的,但重要的是,万一败露了,也要能及时祸引东水,保住自身。
陆梦泽阴恻恻地思索着,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算了,事已至此。”他声音冷了下来,“人既然送来了,就不能再留在你手上,也不能进我家门。得找个……既安全,又能把水搅浑的地方。”
“哪儿?”江韶柏急忙问。
陆梦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我来。”
——
南溪医馆内,祁渊已等候多时。
他身形挺拔,一身墨色官袍更衬得他面容深冷、气势逼人,只是此时,那双总是恣意轻松的眼中却蒙上一层隐隐的不安。
什么病需要看这么久?
一股没来由的焦躁萦绕,眼瞧着午膳时间都要过了,祁渊再也坐不住,打马向柳府去。
这厢,柳宁羽刚从桂姨娘屋里出来,耳边还回荡着生母喋喋不休的念叨。
桂姨娘方才拉着她说,瞧那位沈大夫模样身段都不错,听说也已和祁家二公子祁渊定了亲,又抱怨起如今京城里的好儿郎都快被挑光了,催促柳宁羽自己也上心些,趁着柳如晦人在家中,定要盯着他好生再为柳宁羽寻个真正的世家子弟。
桂姨娘仔细想了想,与柳宁羽同一辈适龄的男子中,除了陆梦泽,似乎也找不出什么出色人物。但柳宁枫已经嫁给了陆轻舟,柳宁羽自不可能再嫁陆梦泽。左右都是嫁人,选些歪瓜裂枣有什么意思,桂姨娘思量着,终究不如将目光放在两位皇子身上来得实际。
她这趟回京,必须赶紧定下柳宁羽的婚事,这桩大事了了,她也好安心抚养幼子。
而柳宁羽始终沉默。
她心知一旦父亲回京,便再难有反抗的余地。更令她心寒的是桂姨娘那恨不得尽快将她打发、好专心照顾腹中子的态度。
柳宁羽看眼下桂姨娘的架势便明白,姨娘这次是打定主意不再回西地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绝不肯再交给主母抚养。
可柳宁羽心中同样不甘,为什么当年姨娘就忍心将年幼的她独自丢在京城,在那偏心的主母和爱欺负人的哥姐手下讨生活?
思绪纷乱间,柳宁羽走到廊下,遇见送沈鱼回来的宝月。
恰在此时,一名小丫鬟也匆匆跑来,急声禀报:“二小姐,祁渊祁大人来府上了,说是要寻沈大夫,眼下正在前厅同老爷说话呢!”
柳宁羽蹙眉看向宝月:“你没将人好好送回去?”
宝月连忙躬身:“奴婢亲眼看着沈大夫下的马车,就在离医馆不远的那处街口,当时并无异样。”
柳宁羽心下一沉。
前厅内,熏笼晕影荜拨,两道身影相对,气氛凝滞。
祁渊身姿笔挺地立于堂中,目若淬星,直直投向端坐主位的柳如晦。
“柳大人,”他声音,沉静声线自带一股压势,“下官前来接回沈女郎。听闻她今日过府为女眷看诊,至今未归,不知现下是否仍在府上?”
柳如晦同样目光霍霍看着祁渊,他回京不久却也未曾闲着,就好比进京入城,带兵开道,哪样不需要提前安排,可这曾经的永岭祁将军如今的京畿巡防营统领祁渊却对他多有盘查阻挠,柳如晦正对祁渊颇有微词,说话并不客气:“沈大夫确曾来过,但诊脉毕便已告辞离去。至于其后行踪,柳某无从知晓,亦不便过问。”
祁渊目光审慎,盯着柳如晦追问:“她最后所见之人,应是府上二小姐。可否请二小姐出面,容祁某一问?”
柳如晦冷哼一声,指尖重重叩在木椅扶手上:“小女闺誉,岂能轻易见外男?你若不信柳某之言,自可去他处寻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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