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的大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个董事还在为季度报表扯皮。葛环靠在椅背上,指尖的女士香烟快要燃尽。
继弟常明东坐在对面,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那张与他生父有几分相像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他这个最近动作频频,先是截了涵缇两个客户,现在又在董事会上旧事重提:
“涵缇的业绩是不错,但毕竟是从常林分出去的子公司。我建议财务部派人过去指导工作,也好让姐姐轻松些。”
话说得漂亮,字字都在夺权。
葛环没说话,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指间,任由它静静燃尽。直到那点猩红快要烫到指尖,她才不紧不慢地将其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明东,这么惦记我这个姐姐,我是不是该感动哭?”她抬眼,红唇弯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上周你从公司账上划走八百万投资的那个项目,好像连备案都没有?”葛环翻开文件夹,声音清脆,“需要我在这里说说细节吗?”
常明东脸色骤变。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几个原本附和常明东的董事纷纷低头喝茶。
“涵缇再小,也是我葛环说了算。”她站起身,拎起手包,目光扫过全场,“不劳各位费心。”
十公分的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神经上。直到那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会议室里凝固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咳嗽和窃窃私语。
车子驶离常林大厦,葛环脸上的从容瞬间褪去。她烦躁地抓过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
常林这艘破船,她早晚要沉,自身难保还想拉着她的公司下水。
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上跳动着“狗”的备注。葛环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直到铃声快要挂断,才慢悠悠接起。
“姐。会开完了?”木锵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和人声。
“嗯。”葛环降下车窗,让晚风灌进来,吹散车里残留的烟臭,“在哪鬼混?”
“在‘夜色’,跟几个朋友喝两杯。你过来吗?还是我回公寓等你?”他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葛环瞥了眼时间,九点三十七分。
“等着。”
电话挂得干脆利落。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朝着城南方向疾驰而去。今晚确实需要个出口,而木锵翰,永远是她最顺手的那件人形玩具
角落里,木锵翰放下手机,脸上的笑意淡去,他从酒吧最吵的地方绕回包厢,里面是完全不同外界的安静。
“你的主人召唤你了?”穆铎泽在看这间酒吧的账本,毕竟是记在他的名下。
“嗯,马上来接我。”
“你要是有尾巴现在一定翘到天上去了。”
“滚滚滚!”
他转身离开卡座,背影挺拔,和酒吧气氛贴合又有着微妙的隔阂。
走出酒吧大门,夜风扑面而来。木锵翰靠在墙边看着霓虹灯在夜色里明明灭灭,突然想自己要不要也学着抽烟,不然现在闲的,想干点什么只能想到吹泡泡。
一辆黑色保时捷无声滑到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葛环精致的侧脸。她没看他,目光落在前方:“上车。”
木锵翰乖顺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车内弥漫着她常用的香水味,后调是雪松和广藿香,清冽,疏离,淡淡的苦味,和他身上给他买的须后水是同一个汤底基调。
“玩得开心?”葛环终于瞥了他一眼。
“一般。”木锵翰系好安全带,“就是想你了。”
葛环轻嗤一声,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也没戳破。
车子汇入车流,两人一时无话。葛环专注开车,木锵翰就安静地看着窗外。
“常林那边又找你麻烦了?”等红灯时,木锵翰突然问。
葛环挑眉:“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语气随意,“你每次从常林出来,心情都不好。”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条狗,观察得倒是仔细。
“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葛环语气冷淡,“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木锵翰乖巧应声,没再追问。
回到公寓,葛环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木锵翰很自然地接过她的包和大衣挂好,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过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葛环接过水杯,打量着他。
两年时间,这个当初带着野气的男孩已经被她打磨得棱角尽失。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去洗澡。”她放下杯子,命令道,“一身烟臭味。”
木锵翰笑了笑,非但没动,反而凑近她颈间嗅了嗅:“你身上也是。”
他呼吸温热,拂过她耳畔。
葛环抬手抵住他胸膛,没用力,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别得寸进尺。”
木锵翰立刻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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