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祚眨了眨眼睛:“此药贵重,孤不能收。”
甘兰棠:“是爷爷让臣女送的,太子殿下为国为民,一粒药而已,若能换太子殿下安康,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是此药之幸,亦是甘家之幸。”
“若殿下还觉得为难,便戴上臣女做的香囊作为交换。”
话说到如此,祁元祚不好再推了。
香囊是紫色的,用料名贵,上面绣了蝙蝠纹,款式不是宫里惯用的,吉祥不出格又凸显了绣者身份的特殊。
祁元祚干脆当着她的面挂腰上,算作诚意。
甘兰棠一阵欢喜
“殿下曾问,入逍遥楼者花费不少于百两,平文楼却是三十文,为何价格相差甚大。”
“臣女上次回:逍遥楼是对权贵的,平文楼是对中下层人的。”
“殿下说臣女还是不明白,让臣女回去再问。”
“爷爷让臣女自己去查,于是我搜罗了一些与此有关的杂书,发现平文馆中舞妓的价格,远远低于历朝历代繁盛时期的均价,只有在战乱时期才会如此低廉……”
“臣女明白殿下为何要坚决整治江南了,因为若无人刮腐去脓,江南迟早会出大乱子。”
“平文馆舞妓自焚,是下层奴隶对世道的无力,也是最后的反抗。”
“殿下所作所为,不讨权贵之心,却得民心。”
“殿下远见,当世第一。”
太子反应平平,想来也是,她这种行为与马后炮没什么区别。
甘兰棠失望一瞬,重新振作
“臣女见识短浅,不及殿下胸有丘壑,但臣女愿意为殿下打理一些俗事……”
皇子后宅的女眷不是吃白饭的,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也有女人的战场。
她们可以帮助夫君打理后宅与其他官员的夫人交际,不要小看这份关系网,它很重要。
“臣女愿意学习,跟随殿下的脚步。”
这是很直白的示好了。
祁元祚笑笑:“孤与姑娘如海鱼与飞鸟,只有浅缘绝无可能生长情。”
如此明确的拒绝,甘兰棠表情从期待变成哭样,她抖着声音
“若臣女想强求呢?”
太子轻飘飘一眼,尽显皇权冷漠:“孤的刀不利乎?”
这还是第一个在他面前说‘强求’的人。
小老头都不敢强求他。
甘兰棠不甘心:“太子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臣女可以改。”
祁元祚有点儿难绷,人是复杂动物,只说目前,他喜欢给他干活的。
聪明点儿的,对他的心思不言而懂,忠心耿耿的给他作辅助。
笨点儿的,什么都不明白,忠心耿耿的给他当刀,指哪打哪。
至于以后,标准可以随时改吗。
简而言之,他不适合搞爱情。
他适合养牛马。
话不投机半句多:
“送客。”
甘兰棠脸色立时难堪,这不是送客,这是赶客。
可是她没有强留的资格。
甘兰棠默默退下。
六皇子的合作
司马徽昨日被放出来的。
他被关了三天,原本想了一套应对皇帝和太子的话术,却发现用不到一点儿。
这两人好像把他忘了似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不逼供不审问,三天一到,牢门打开,走吧您嘞。
三天足矣发生许多事,比如崔家投诚,比如九十八孝衣案,比如死士招供,他出来的赶巧,正好赶上太子刑场砍人。
目睹了九十多人殉道。
太子千岁……
哼!
司马徽讥讽大笑,祁元祚比他更高明,比他更狠,表面仁慈无私,还不是为了扳倒五大姓献祭了这么些人。
贪生怕死人之本性。
祁元祚却能玩弄别人的生死达成自己的目的,好手段。
这样的行事,林定尧绝不可能同意。
不知道,还是不在?
司马徽将目光放在了陆持身上。
这个人参与了九十八孝衣案,但是那天他只远远的看着刑台,他没有服毒。
司马徽当即确定,此人是太子的心腹。
只是此人在九十七人死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太子在江南有一股势力,只是他查不到,直至今日司马徽的目光从类似‘逍遥楼’、‘客栈’、‘船队’、‘瓷坊’、‘琉璃’这种明显且聚众的势力上移开,定在了来来往往的‘普通’百姓上。
有没有可能太子的布置不是锥钉而是蛛网?
司马徽锁定了最初卖报纸的书坊,但人去楼空。
当报纸传开,他们像一滴墨消失在众多书坊中,再找不出来。
这种被人轻易看破,又看不破别人的感觉,让他难受至极。
所有线索都消失了。
司马徽正烦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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