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好像是被打晕了。”小民警往右边救护车一指,“医生在给他做简单的检查呢。”
吕盼梅点了点头,正准备再问些什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吕支队长。”
她猛地转身,目光定格在来人身上,嘴唇微微张了张,只是呼出几口白气,硬是没发出声音。
“我叫顾岩,新来的,听到有案子我就自己过来了,”顾岩手上还带着白色手套,随后高举空中摊开,“这是几根我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烟头,给痕检那边看看能不能提取dna。”
吕盼梅视线在那几个暗黄的、脏兮兮烟头和顾岩那张过分英俊的脸上来回逡巡,一时不知是感慨眼前这人和自己想的性格不太一样,还是感慨和自己设想的长相不太一样。
片刻,她才开口喊了痕检的同事过来,吩咐把这几个烟头装进证物袋,随后才正式介绍:“欢迎加入,以后就是一个部门的了。”
顾岩点了点头,摘下手套递给痕检人员,语气平静:“我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小年轻。”
“小汪,陪他一起去。”吕盼梅示意道。
“好勒!”刚赶来的小汪立刻跟上顾岩的脚步,揉着红肿的太阳穴说:“哥们,街道那车是你的?”
顾岩点头不语。
“真帅,你人长得也帅!”小汪乐呵呵地说,“兄弟,就你这长相,在学校的时候收到不少情书吧?追你的人从公大门口排到蓝翔技校吧?”
顾岩依旧没吭声,只是脚步不停地朝着救护车走去。
小汪才不管这些,他是个话痨,战绩可查,虽然还在实习期,他曾经在大润发超市调解纠纷,和抢鸡蛋的老太太吵架胜利过!为此超市经理感激涕零,直接赠送一大箱八宝粥加一箱泡面,外加两袋旺旺大礼包。
他继续喋喋不休:“哥们,以后你就是我们副支队长了吧……”
顾岩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视线盯着不远处的救护车,他已经能看见坐在车内的那个男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顾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停在救护车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上披着毛毯的人。
“警察同志。”男人抬起头,仰视着顾岩,轻声回答:”我叫何让尘。”
小汪在看到何让尘抬头的瞬间,眼珠都瞪圆了。如果说顾岩是不需要点缀和形容词,很直接的硬帅。那眼前这个报案人,就是完美具象化了什么叫面冠如玉,星眸俊目。
“哇,滨湖区有那么多帅哥的吗?”小汪自言自语喃喃着。
“现在可以录口供了吗?”
顾岩语气堪称非常平淡,甚至隐隐带着些许严厉。
尤其是他此刻这样居高临下俯视的姿势,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在路灯下投下一片阴影,几乎将何让尘整个人笼罩其中。光影交错间,何让尘的面容在那一小片光晕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几分模糊的脆弱。
周遭空气彷佛都因这种无形的压迫感,又寒冷了些。
“可以的,”何让尘浅浅笑了下,拽了拽毛毯,把自己裹紧了些,“警察同志,您问吧。”
顾岩拿出录音笔,视线打量了一下何让尘,问:“你报的警?受害人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被丢在路边?”
何让尘回答:“我是其中一个受害人的家教,我每周五都会给她补课,今天周五我去接她放学,但是路上回来遇到绑匪,一共有三个,都戴着面具,打晕我们,我想绑匪丢下我,大概是因为知道我不是祁家的孩子,没有什么价值。”
顾岩追问:“什么面具?打晕?用什么?”
“我只记得其中两个,一个小丑,一个猴子,”何让尘说着,抬手指了下自己的后颈,“用手刀打了这里,我没有看到有携带什么棍子、刀之类的,又或者可能在我眩晕之前,我没看见。”
小汪眨了眨眼,嘴巴做了个o形。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何让尘这种回答问题的语句方式,可以说是让警察非常满意的。很少有报警人能像这样,逻辑清晰、言辞简洁,没有半点废话。毕竟大多数经历过危险情况的人,往往言辞混乱,惊慌失措,说了一大堆却只能提取出零星的有用信息。
顾岩的目光依旧冷峻,声音里带着一丝质疑:“你去接?家教还要负责接送?”
何让尘摇了摇头,把毛毯递给小护士,随后起身,站在顾岩面前。
二人此刻虽然面对面而立,相距不过半步距离,但身高差的原因,何让尘依旧需要微微昂头才能和顾岩对视。
然后他往右侧挪动了一步,拉开彼此距离,随后才开口说:“祁清的父母最近这段时间去了沪市,没办法回来,给我加了点钱,拜托我负责接送。”
被绑人的姓名警方当然已经调查清楚了。
祁家父母已经在赶回来的高铁上,而且他们已经收到了绑匪的短信,虽然确实是何让尘率先报警,警方联系家人,约莫十几分钟后,晚上十点,勒索短信才发出。滨湖分局立案调查。
何让尘从录口供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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