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一名将士,“先送她去侯府。”
“你要去哪?”鱼徽玉拉住沈朝珏的手。
“我去追定西王,别怕,我很快来找你。”沈朝珏轻抚她的面颊。
情势紧张,不得已刚见面便分离,副将带鱼徽玉走小路离开。
京州街道上四处是逃窜的身影,就连侯府中都一片凄景,是被掠夺过的景色。
“我二哥呢?”鱼徽玉一入侯府,拉住一个抱着财务往外走的侍从。
“小姐,你回来了?”侍从一愣,又道,“家主带兵入宫了。”
“阿瑾和裴静呢?”鱼徽玉又问。
“我们不知道,小姐快走吧,京州城门已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侍从道。
鱼徽玉不顾往外逃的侍从们,径自往里走,她在后院搜寻,被一道力拉入小屋。
“谁?”鱼徽玉慌忙道。
“别出声。”
“陛下?”鱼徽玉听出声音,转身当真看到付星阑。
“定西王派人搜查侯府,似乎要找你,现下刚走不久。”付星阑道。
在定西王来前,付星阑已将阿瑾与裴静带到安全之处,这才躲过了追兵。
“沈朝珏回来了,楚灵越回来了,定西王这次跑不了了。”鱼徽玉道。
“嗯。”付星阑颔首,又道,“外面太危险了,侯府中定西王不知还会不会再来,我们暂且躲在此处吧。”
鱼徽玉点点头,方才来时,沈朝珏给了她一把剑,鱼徽玉将剑给了付星阑,“陛下拿着保护性命吧,如今天下都以为陛下不在了,陛下定要好好活下去。”
二人所在之处僻静,直至傍晚,才有兵甲悉悉索索的声音。
付星阑下意识以为是定西王回来了,警惕地将手按在剑上,随时有出鞘之势。
“徽玉。”熟悉的男声响起。
还未等付星阑反应过来,鱼徽玉已经出去了,她当即跟在鱼徽玉身后。
“沈朝珏。”鱼徽玉看到再熟悉不过的脸,这些日子,被软禁宫中,鱼徽玉想到最多的人便是沈朝珏。
他是最有可能来救她的人,是只要活着绝对会来找她的人。
鱼徽玉扑进沈朝珏怀中,犹如受惊的小兽,多日未见,她在他怀里,抱着愈发清瘦,沈朝珏轻声安抚着
她。
鱼徽玉一顿诉说,才发觉皇帝还在这里,她松开沈朝珏,“对了,陛下在此处。”
沈朝珏看到了鱼徽玉身后的付星阑,付星阑对他们一笑,“朕无事。”
“陛下,回宫吧。今日定西王一路往北逃,已被楚灵越拿下,途中定西王不愿回京,反抗不成,隧自刎,尸身已被带回。”沈朝珏道,他的手自始至终握着鱼徽玉的手。
“还好有左相。”付星阑点点头道。
付星阑回到皇宫,第一时间在深夜面见众臣,吩咐好战后事宜,赏罚分明了众人,对誓死忠于大康的臣子封赏,对谋反自降者严惩。
此战中,沈朝珏与楚灵越立下大功,皇帝封楚灵越为平阳侯,又将平远侯的兵符赐予沈朝珏。
孟兰芷护君有功,正式被许入朝为官,位居三品。
姜迈与林敬云恪守其职,宁死不屈定西王,还受了皮肉之苦。皇帝念及二人有功,让林敬云正式任大理寺卿一职,让姜迈去吏部就职。
此外,皇帝还特嘉奖了平远侯府。
追封鱼倾衍为侯,赐侯府金令,还将鱼徽玉救君一事昭告天下。说及平远侯,众人默然,这一战,平远侯府之功毋庸置疑,满门忠义,令人敬佩。
侯府。
侍从们在清扫战后狼狈,寒月高挂,冬风刺骨,素缟还未撤去,她的兄长还未下葬,鱼徽玉站在棺木前,心中默道,兄长你看到了吗?
他要的太平,侯府的忠义声誉,如今都有了,可她却没有了兄长。
鱼徽玉垂眸,瞬感身后有细微动静,忽而回首,看到沈朝珏走来。
他轻轻抱她入怀,鱼徽玉靠在他胸膛,二人未语。
他想说,他好想她。
她想,她原谅他了。
两日后,是鱼倾衍的下葬之日,此前父亲去时,有人告诉鱼徽玉,不能哭,若是哭了,亲人的魂魄会舍不得离开。
习俗是这样的,送葬路上,鱼徽玉忍不住,在没人的地方掉眼泪。
他会舍不得走吗?他的魂魄会停下来看她一眼吗?
回到府上,夜里,鱼徽玉靠在沈朝珏肩膀,无声痛哭,沈朝珏一遍遍为她擦泪,知道她哭不止为了她兄长。
孩子去时,和离之时,她从未与他哭。
“以后不会再有痛苦了。”沈朝珏道。
他在心里想,他要让她幸福。
两个月后,街道被收拾得一尘不染,这两个月来,战后胜利的喜悦充斥大街小巷。亲身经历战火之后,人们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马上便要迎来战后的第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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