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钥欲言又止,眼神有些躲闪,在她对面坐下,喝了口茶缓神,“我来……告诉你一些事。”
苏云青:“怎么了?”
阿钥:“我听闻……小泛舟在回京的路上遇劫。”
苏云青:“是。说来,你还没见过他。”
他被萧叙困足与皇宫,还没机会带出来给她们认识呢。
阿钥:“见过了。”
苏云青想起某事。今早泛舟被带去上朝,应该是在朝堂匆匆见过一面。
“瞧我都忙忘了,你们今早该是见过了。”
“苏瑶,追杀泛舟的劫匪,好像是……苏济的人。”
苏云青:“苏济?劫匪的目的,不是玛瑙吗?怎么会追杀泛舟?”
阿钥:“是玛瑙,但苏济的任务,就是杀了有玛瑙的人。劫匪已经被找到了,是大晋战乱时,苏济提拔过的一个亲兵,这人投靠了乌余,跟随乌余接下了这个任务。”
“大晋起兵吞噬旁国领土时,他已难民身份,做了户籍,跟踪有玛瑙的人家,杀人夺宝。”
苏云青:“苏济在乌余?”
这么说来,乌余留他一命,可能就是他了解大晋朝堂官员。
阿钥:“对,船队跟着这条线索去查。苏济在乌余,结婚生子,与蛮国大将之女,拜堂成亲。”
“???”苏云青:“嗯?”
“你那个爹……真是四处留情。”阿钥:“还有一件事,苏老夫人,恐怕熬不过今年寒冬了。”
不提这人,苏云青都快忘记了。
“苏济没把她带走?”
阿钥唾弃道:“苏济那样冷血无情的人,会在乎她的死活吗?他只会觉得,那是累赘。”
苏云青:“她住在何处?”
“京郊的土屋里。”
从繁华的苏家大院,搬到了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她引以为豪宠溺的子孙,没一个在乎她的死活。
苏云青沉默,“我知道了。劫匪呢?”
她的船队那么久没查到苏济的消息,突然查清行踪,只可能是萧叙的人透露给她们的。
“被杀了……”阿钥视线逃避,垂下头,神色怪异。
“萧叙杀了?”
“……不是……”
……
苏云青得知消息的时候,只觉头皮发麻。萧叙做事太过极端,他颠沛流离被局势所逼的过往,造就他隐忍到偏执,心狠手辣的做法。
她并不想泛舟过上那样的生活。
他的纯良天真,在今日破灭成灰。
她径直冲向书殿,殿门上了锁,她用尽全力往里推,刻满浮雕的门纹丝不动,“开门!”
殿内静得瘆人。
“萧宴山,你怎么能逼迫他做出这样的事!”
“嘎吱——!”
门从内打开,周叔神色紧张站在一旁,“夫人……”
苏云青目光扫向积满白雪的院子里,光秃秃的桂花树下,泛舟的声音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像座失去灵魂的雕塑,而他身旁放置着一个暖炉。
萧叙站在不远处,神色淡然注视着她,并不觉得今日朝堂之事,做的有何不对。
苏云青大步冲上去,跪在雪地中,抱住泛舟,然而才碰到他,他像是受到惊吓,一把将她推开。
“别、别碰我,别碰我!”泛舟甚至慌乱中,对准她伸来的手背,狠狠咬上一口。
苏云青倒吸一口凉气,泛舟的下颚下一刻被萧叙两指钳住,力道再用力些,能卸下他的骨头,迫使他送开苏云青的手。
萧叙:“找死!”
“萧叙!”苏云青双眼充血,怒视着他,喝止他的行为。
萧叙蹙紧眉头,看着爱哭鬼把她的手咬出深深的痕迹,忍着口气,松开他的下颚。
下颚得到释放,泛舟再次推开她,跑到角落里躲起来。
“泛……舟……”苏云青手背上的牙痕泛紫,整只手牵连到心脏,狠狠被揪住。
“苏瑶……”萧叙握住她的手查看伤势。
“啪——!”
苏云青猛然甩他一耳光,“你疯了!他才多大?心智尚不成熟,你居然让他杀人!杀人!!!”
萧叙回正偏过去的脸,指腹用力碾过她留下的红印,“杀人怎么了?他连仇人都记不住!朕帮他找出来,他不该谢谢朕的大恩大德!”
苏云青扬手又赏了他一巴掌,“暴君!”
萧叙漆黑的眼底瞬间被阴鸷吞噬,他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面前,俯视着她,“暴君?你说的对,朕可从来没说过朕是明君!”
“他将呈太子之位,你以为那个位置这么好坐!你以为坐上去天下太平!东宫和朕的皇位一样!稍不留神,尸横朝野!大晋将亡!”
“手腕不狠,你当朝堂掌管重权的朝官,不会借机上位要他的命!”
“妇人之仁,你教出来的儿子,连你都咬!他认识谁?!”他紧盯着她手背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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