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更佳?
才多久不见,她就将他的喜好忘得一干二净!
她明知他从不碰辛辣,最厌恶鱼腥,对姜更是深恶痛绝!
这桌菜,没有一样是他能入口的。
这尖锐刺鼻的味道,像一根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他心里。
难道……这是萧怀瑾的口味?
她口中的“夫君”,莫不就是萧怀瑾?
一想到她日日为另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做出的菜肴都是为了迎合对方的喜好,一股汹涌的妒意混合着暴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问:“这些,怕不是你那‘夫君’的口味吧?”
“不是。”姜姝宁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迎上他满是猜忌的目光,神情坦然。
“民女的夫君,口味挑剔得很,他绝不吃任何含有姜、葱、蒜的菜,也不肯吃鱼,嫌鱼太腥。”
性子坏得流脓,皮囊倒是生得极好
萧凌川脸上的嘲讽神色更甚。
看来她没忘记。
她记得清清楚楚,他厌恶什么,憎恨什么。
这满桌的辛辣和姜丝,便是她无声的挑衅。
看在她还愿意称他为“夫君”的份上,他暂且不追究此事。
“真巧。”他冷冷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本官和你夫君的口味,竟出奇的一致。既然如此,劳烦姜女医,现在就按照你夫君的口味,再给本官重新做一桌!”
姜姝宁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她还能说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应了声“是”,转身便要往后厨走。
心中却是一阵懊恼和后怕。
就算她真的不知道这位景大人的喜好,他如今身负重伤,本就不该吃这些辛辣油腻的东西。
可自己偏偏就这么做了。
就在方才,看到他那张俊脸黑如锅底,怒意勃发的时候,她心底深处,竟然窜起了一丝丝阴暗的、幸灾乐祸的快感。
她一定是疯了!
竟敢去激怒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是嫌命太长了吗?
姜姝宁咬住下唇,将心头那点不合时宜的翻涌情绪强行压了下去,快步走进了后厨。
后厨里,锅碗瓢盆依旧。
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带有任何挑衅的意味。
洗米,淘菜,切肉。
那些深埋在骨子里的习惯,根本无需思考便自行浮现。
洗净的青菜,只用上好的清油和盐巴清炒,碧绿生青。
新宰的鸡,去了骨,用最温和的药材小火慢炖,熬成一锅清亮的鸡汤。
就连米饭,都比平日里多淘洗了两遍,蒸得粒粒分明,软糯可口。
整个后厨,再闻不到一丝一毫姜、葱、蒜或是辣椒的霸道气味,只有食物最本真的清香。
当几道清淡雅致的菜肴重新摆上桌时,萧凌川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了几分。
他看着那碗清澈见底的鸡汤,和那盘翠绿的青菜,眼底的寒意总算消融了些许。姜姝宁一直悄悄用余光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面色稍霁,这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菜……已经做好了。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民女可以走了吗?婆母和幼子还在家中等我。”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急什么?”萧凌川掀起眼皮,淡淡瞥了她一眼,“陪本官一起用膳。”
“不必了,大人!”她想也不想地拒绝,“民女不饿。”
萧凌川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既然不饿,”他慢条斯理地说,“那就给本官布菜。”
姜姝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狗官,怎么那么多破事儿?
使唤人还使唤上瘾了?
腹诽归腹诽,她不敢再有任何忤逆的举动,只能不情不愿地挪到桌边,拿起公筷,认命地开始为他布菜。
整个过程,她都垂着眼,绝不与他对视,忍气吞声到了极点。
终于,碗里堆起了一座小山。
她放下公筷,刚想退开,却听他又开了口。
“嘶……”萧凌川忽然皱起眉,发出一声抽气,脸色也白了几分,“伤口疼,手抬不起来。你来喂我吃。”
姜姝宁:“……”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男人。
还真是个矜贵无比的大少爷,娇生惯养到了这种地步?
吃饭都要人喂?
不对啊……
一个娇气到手都抬不起来的人,前一天晚上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把匕首捅(进)自己胸口里的?
那一刀扎得那么狠,那么深,没有半分犹豫。
这个景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而疯癫暴戾,时而又像个娇气包,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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