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仿佛陷入酣睡,他的梦境中漆黑一片,眼前突然冒出了一个光点。
这个光点渐渐放大,最后变成了一团扩散开来的白雾,雾中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老者广袖白袍,正是老神仙。
白玉堂这才意思到自己突然失去意识陷入梦境的原因,感情是这位老神仙熟门熟路又闯到他梦里来了。
他回味着展昭方才主动的那个吻,没直接撞破看见爱人脸变红的模样,直叹可惜。
但是这一刻,即使心系展昭,白玉堂也不得不因为老神仙的到来重新重视起来。
白玉堂心里清楚,若无要紧事,老神仙也不会贸然闯进他梦境。
省去一些无关紧要的虚礼,白玉堂这次直入主题,先问了老神仙的来意,又说摄魂铃在凡间的附体物如今已在他手上,该如何让摄魂铃这等棘手的神器重归神位之类的。
那段玉瑕的银铃手环放在他手中着实不妥,白玉堂好几次动了想送给颜查散当个念想的念头,如今段玉瑕离开大宋,白玉堂想将银铃手环送出去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老神仙轻捻长须,广袖白袍在白玉堂眼前宛若被风吹拂而过一般,轻悠悠飘荡着。
白玉堂,稍安勿躁。他声如洪钟,目透精光,认真看了白玉堂一会后若有所思道:白玉堂,你就没动过借助摄魂铃的念头?
白玉堂微愣,方才反应过来老神仙这话中所指的含义。
借助摄魂铃的力量肆意剥夺别人的生命吗?
白玉堂从未想过,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
即使为能扫清他和猫儿未来道路上的绊脚石,来日他手刃仇敌,双手沾满血腥,那番所作所为也是为百姓安宁,为大宋除奸佞之臣,保边疆安宁。
他此生与猫儿两心相悦,余生只求个问心无愧。
所以这摄魂铃的神力,他是万万不敢沾染上的,更别说借助使用它去祸害苍生了。
感觉到白玉堂敛神不语,老神仙不禁道:借助它的力量,你重生而来一心想做的事情,都不再是问题。
我不愿,日后猫儿知晓定也不愿。
白玉堂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整个梦境微微细颤,产生了一股强烈逼迫自己清醒的意愿。
老神仙感受到一阵被驱逐出白玉堂梦境的压力,忙安抚道:我不过是随意一问,你无需多心。摄魂铃的还未到它归位的时间,就让它附在那银铃手环上。只是万万小心,切不可丢失落入歹人之手。
老神仙没告诉白玉堂,摄魂铃以人鲜血为引,滴血认主,继而使出巨大的神力,足以颠覆一个王朝。
白玉堂自是点头称是,平静下来,梦境又重新接纳了老神仙。
之后未再提及摄魂铃,老神仙和白玉堂不咸不淡的又谈几句,便化作袅袅白雾不见了踪影。
白玉堂意识回泛,睁开眼时窗外已经大亮。
他下意识的伸手想揽人,手却搭了个空,展昭不知何时起了,但屋内不见人影。
宿醉的下场定然会头疼,但白玉堂感觉自己没那么难受。
他揉了揉额头起来在床边坐了会,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摄魂铃,猛地弯下腰在床边蹲了下来,伸手将床底下平日里展昭用来收放纱布膏药的木药箱子拉了出来。
展昭从厨房而来,端着刚出锅的热粥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这诡异的一幕。
白玉堂将随意丢在床底木药箱子里好些时日的银铃手环扒拉了出来,这会把盒子打开,刚想将手环往自己手腕上戴。
展昭端着碗粥,飘散的热气在眼前袅袅散开,透过湿热裹着粥香的淡雾,白玉堂转过头来,两人目光对上。
展昭神色复杂,走进屋平静的问:玉堂,你在做什么?
白玉堂把银铃手环褪下,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解释道:猫儿,我怕它丢了。
喔?展昭直径走到桌旁,将端来的粥搁在桌上,随意坐了下来:那你戴着吧,挺好看的。
白玉堂轻咳几声,随即闷头走了过来,生怕展昭误会什么一样,忙挪过凳子在展昭身边贴着坐下。
白玉堂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展昭已经先一步出声:慌慌张张的想说什么,昨夜没个分寸喝那么多,先把粥喝了。
白玉堂歪头瞅着展昭的侧颜仔细看了许久,见他眉眼低垂,神情自若,伸手轻搅拌着热粥散热。
一股暖流融进白玉堂内心,他好整以暇的往展昭身边靠了过去,轻言细语着说:猫儿,你有没有趁爷喝醉后做了什么?
展昭双瞳微缩,慢慢挪眼看过来,将那个吻藏在自己心里,从容道:不想折腾白顺了,水煮白耗子,下回吧。
白玉堂低头浅笑,应着:那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就下回,下回一起洗。
展昭脸一红,反应过来时,捏在手里的瓷勺已经被白玉堂夺走。
他张口欲言,却见白玉堂慢条斯理的尝着粥,这副端起来的森晚整理模样再正经不过,展昭无奈一笑,只得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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