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你还未醒,便让人放下谢礼,还给你留了信。”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物,“谢礼我命人收到你私库去了。”
“谁……嗷嗷嗷。”季承宁接过信,随手塞入袖中。
他要走,临走前还不忘撩闲,“二叔,等我日后位极人臣了,晚年颤颤巍巍写家训时,一定把你说的话都加进去。”
季琳微笑。
季承宁看见这笑容就知道要挨骂,一吐舌头,颠颠地跑了。
……
季承宁回去觉得这任职实在太急,就算正职不在,两个副司长也该管事。
他打了个哈欠,取出袖中的信,一目十行地扫过,封溶言辞极恳切,可能还考虑过他不学无术的文化水平,用词很是直白,谢他不顾安危救封溯。
哦,季承宁心道,那小孩叫封溯。
日后若小侯爷有用封溶之处——“在下万死不辞。”
封溶叩首。
季承宁嘶了声。
封御史如此客气,他不好不置一词,但又写不出文绉绉的回函,遂也简单直白,大意乃是:封大人客气,我救人不过良心为之,即非是令弟,待旁人亦是如此。至于结草衔环报答,不必。
写完随手拿镇纸一压晾干。
自己则去寻周沐芳和曲平之玩去了,天黑方归。
他喝了些果酒,身上倦懒无力,任由阿洛收拾过后,倒头便睡。
季承宁睡得不安稳。
他梦中一直有个东西叫他,“该起了世子。”
“世子,时辰不早了。”
“世子。”
季承宁不厌其烦,艰难地从暖被下伸出一只爪子,“让我再歇一会,给我告假,就说,就说我有事。”
怀德惊声道:“那可不行啊,世子,今日是您第一次去官署,您若是要告假,得亲自和陛下上折子!”
季承宁一下睁开眼。
“什么玩意?”
这班不是想不上就不上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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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营养液[猫头]谢谢老婆,老婆晚安呀。
小侯爷的社畜生涯开始了。
画像上的朱衣墨发的美人变……
季承宁呆滞了几秒。
就这须臾间,阿洛眼疾手快地捞住他的肩膀,将人从锦被底下挖了出来。
他卧房里绝对不冷,然而乍然离开温暖的床榻,季承宁裸露在外的颈子还是立刻浮出了层小疙瘩,他搓了搓脖子,绝望道:“好想致仕。”
阿洛:“……”
这才第一天上班,就想着退休了。
季承宁被拖着去梳洗更衣,官服是昨日宫里送来的,乃是数套黑红并重,端雅威严的长袍,若逢庆典,应着银甲明光铠,但送衣服的小黄门道适合世子身形的铠甲尚未制好,半月后再送到府上。
季承宁仰头对着一人高的水银镜调整衣领。
唯见镜中人身姿玉立,颀长笔挺,一身庄重的官服非但没压住小侯爷那股绮丽多情的气韵,却因斜带官帽,更添十分风流。
官服正好,他本就比寻常人更高挑些,这官服的袖子与下摆亦是加长的。
季承宁轻啧了声。
宫中怎么会有同他身量相近的官服,就算是现赶制,也太快了。
怀德正在给他系玉佩,听到声响傻傻地问:“世子,怎么了?”
季承宁叹道:“好个风华绝代的美郎君。”
怀德无语,持正忙挤过来,道:“就算檀郎再世,也抵世子十中二三。”
季承宁谦虚地纠正,“四五。”
时辰还不算晚,季承宁又用了几个鱼尾虾泥馄饨,这才骑马而去。
时下规定官员必须骑马,无论文武,除却六十岁以上的老大臣,或身体清弱有宿疾者,还有陛下特许的官员,方有乘坐轿辇上下官署的恩典,否则被御史见了,一律弹劾。
官员骑马时若谈笑玩乐、姿态不端、衣衫不整、在马背上用饭,一律视为有失官体,依旧要被弹劾。
幸而轻吕卫上班时间与别的官署要再晚些,多碰不到御史,就算碰的见,也会尽量当看不见这堆毫无规矩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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