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冯大人,”另一个男人冷冷一笑,“既然大人看不惯我等争执,不若大人说说您有何高见,我等洗耳恭听。”
被唤作冯大人的男人将茶杯随手甩到桌案上。
“啪!”
茶水四溅。
他寒声道?:“派过?去送礼的未必靠得住,大刑之下,有几个人能忍住不招?就算不招,兵马在季承宁手中?,他想取我们的性命,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为今之计,唯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
“杀了?季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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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本章红包掉落。
正站在门口,目不错珠地盯……
不日,犒赏全?军的旨意明发?天下。
全?体军士皆赏银百两,自校尉以下军官一律官升一级,此上更另有赏赐,连三皇子都?受到了皇帝嘉奖……不过,比起全?军上下烈火烹油般的盛况,对主帅的安排则显得格外语焉不详。
论?季承宁之功,当行赏,若论?季承宁误杀萧定关?之过,当罚,可无论?是赏赐还是处罚,旨意中并无明文。
军中上下皆有些?不平,季承宁却是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依旧大刀阔斧地料理?两地事务,手段之狠辣,如尖刀剜烂肉,不留余地之至,又立竿见?影。
更让两地豪族、官吏恨得牙痒痒。
只盼着皇帝借萧定关?之事重重处置季承宁。
然?而?又十日——朝廷竟派来了一位令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特使前来宣旨。
此刻,官署。
“季氏子弟承宁,德容兼备、温恭直谅,年不及弱冠,治乱济危,承乃父之志,立赫赫之功,”宣旨人说话声?音微有些?沙哑气?喘,似乎身体极是不好,却又竭力压制着,威严地继续道:“今令季承宁袭永宁侯爵,愿尔砥节守公,上不负天恩,下无愧黎庶,永不坠家声?。”
他面色苍白,黝黑的眸中却闪烁着笑意,深深地望向?季承宁。
此人正是皇太子周彧。
太子亲自来边地,无疑表明了朝廷的态度。
朝廷非但没有对季承宁不满,反而?荣宠日盛,不然?,太子殿下何以亲临?
这是多大的宠信,多大的荣耀!
他望向?季承宁。
青年人甲胄未去,故而?见?军礼,单膝跪地,被铁甲包裹的腰身玉竹般挺拔。
好像,比离京时黑了些?。
周彧目不错珠地盯着季承宁,爱怜地心道。
目光游移,滑到季承宁面颊上的伤口时蓦地一惊,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圣旨,若非诸将官皆在,他早一把拉起季承宁,好好端详轻拂一番了。
季承宁大脑有瞬间空白。
此刻心中所想无可言说,功成的欣喜早被萧定关?那几句难辨真假的话吹散,心绪难言,复杂之至,他本能表现得天衣无缝,奈何,奈何来传旨的是周彧!
少年相识,怎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四目相接。
满含欣喜的眼眸撞上一双的,丁点?喜色都?不见?的眼。
周彧一怔。
小宁……怎么?了?
周彧心口蓦地一震。
他上前两步,一把扶住季承宁的手臂,示意他起身。
声?音低低的,“小宁?”
季承宁恍然?回神。
他一下笑了起来,“臣领旨。”他反扣住周彧的手,后者这才稍稍放心。
周彧道:“众将且去,孤与季将军有话要说。”
众人鱼贯而?出。
季承宁忙拉着周彧坐下,又倒了茶,试过水温后才奉上,笑道:“兖郡苦寒,没有好茶,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周彧挑眉,眼中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笑意,却板着脸,轻声?道:“好虚情假意的话,两月不见?,小宁竟也学得如此毛病。”
定是被旁人引诱坏了!
季承宁摸了摸鼻子,坐到周彧身侧。
他没什么?坐像,一双手撑着下巴,一双桃花眼盯着周彧瞧,话音里带着点?半真半假的嗔怪,“舟车劳顿,殿下何必过来,”他手指轻轻贴了贴周彧的手背,“好冰。”
周彧抬手敲了下他的鼻尖,佯怒,“没良心的。”
皇帝对季承宁的赏赐绝对算不上丰厚,照周彧看,都?算得上刻薄了,当然?,这也有周彧本身的缘故,要工部尚书的话来说就是:“小侯爷尚年少,这样的赏赐不算丰厚,也是为了日后小侯爷立功有可赏赐之物?,少年人太过得志,志骄意满,反而?对本身不利。”
他看着周彧,“陛下用心良苦,日后您重用小侯爷,知遇之恩才更让小侯爷,”他顿了顿,“感激。”
周彧冷笑,“孤的父皇都?没想这样多,大人又何必替他找补。”
尚书冷汗都?下来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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