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他不说,我祖父怎么知道?藏床底下知道?”
“你真的……”吐得及时,姓汪的还是被呛着了,他清了清嗓子,指着张启渊,说,“我以前可真是把你看扁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太监杀过多少人?你去外边打听打听,老百姓都是怎么说他的,你是真的不怕死。”
“哪儿有这么严重,我要去‘伺候’他,又不是要刺死他。”
姓汪的问:“你怎么就……突然喜欢太监了?”
张启渊:“他不是平常太监。”
姓汪的:“我知道,关键是他什么地方勾着你了?我记得他……就那样吧,看人冷冰冰的,说话像个男人,感觉没劲。”
“那是你不知道他,”张启渊摸了摸脸,说,“他身上可香了,香得我鼻子疼。”
“哪儿啊,”姓汪的咧嘴皱眉的,说,“太监身上尿气太重,他刻意弄那么香的,不然那股味儿就让人闻见了。”
张启渊冲他冷笑:“那怎么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别的太监,我知道。”
姓汪的直咂嘴,说:“你真的……要不我让人上武当山请个真人来吧,给你做做法,兴许能好。”
张启渊一脸倔,把胡桃仁儿放进嘴里嚼,说道:“我清醒得很,他注定要从了我。”
“你不考虑后果?”姓汪的问。
张启渊轻蔑地看他,回嘴:“你天天跟不一样的人干好事儿,你才该考虑后果。”
姓汪的一拍腿,说:“我……那能一样么?我可没有非礼西厂提督的胆子。”
张启渊笑得欢了:“那不正好儿了?我早就说了,我天生比你厉害。”
“哎,”姓汪的伸手戳了张启渊一下,问,“那姓魏的知道你要那样他?”
张启渊理直气壮地摇头,答:“还不知道。”
“有种,”姓汪的真的敬佩了,他给张启渊抱拳,说,“兄弟,我长这么大,算是看见真的男人了,别的不说,唯有佩服。”
“滚蛋,”张启渊还在嚼着胡桃呢,不看他,说,“我不是要非礼他,我是要怜惜他。”
魏顺暂时不惦记去不去奉国府了,他这几天有正事儿要干,第一件是让人把水磨胡同的房子打扫出来,添新家具,第二件是给徐目找个媳妇儿。
其实也没怎么花功夫,虽说嫁给太监不好,可有过多了苦日子的姑娘乐意这样,有没有名头不重要,夫妻之实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有个遮风挡雨的人,不用再做下人了。
挑选好了,双方都合心意,那姑娘不太白净,瘦瘦的,大眼睛;她以前跟着王公公的,帮提督府厨房记账管东西,认字儿也识数。
叫彩珠。
魏顺觉得该好人做到底,给俩人找些独处的机会,就把彩珠喊来自己房里,单独说话:“你想好了?要是没想好,先去待段时间,想好了再成亲。”
“我想好了,”彩珠穿着暗颜色的裙子小衫,站在魏顺书桌那边,说,“爷,您放心吧,我会伺候好徐大人的。”
“还想着伺候呢?”魏顺笑,说,“等搬过去住了,你就得享享福,多指使指使底下人了。”
看魏顺笑,彩珠于是也笑,说:“那不行,我闲不住,以后徐大人忙公务,我得好好儿地打理家里,我勤快惯了,闲不住。”
“享福都不行?”魏顺撇了撇嘴,表示不解,说,“那这样,先让你习惯习惯今后的生活,明儿徐目带你去酒楼,我给你俩放假。”
彩珠抠着自己的手,说:“这不好,耽误您的事儿了。”
魏顺:“不耽误我,你觉得不好?那就算了,我给他另换别人了。”
彩珠:“爷,没不好,行,我收拾收拾,提前告诉王公公一声。”
魏顺:“嗯,行了,回去吧。”
“是,主子您歇着。”
没别的事儿了,彩珠颔首行礼,退了出去,结果几步就和要进屋的徐目撞上,她抬起眼睛盯着人家看,说:“督主说明儿给咱俩放假,你带我出去。”
“是么?我还不知道,”徐目打量着彩珠的脸,开玩笑,“他给银子我就带你去。”
彩珠“噗呲”地笑,捂着嘴,说:“那行吧,怎么着都行,我先去忙了,库房有好些事儿。”
“去吧。”
天黑了,姑娘迎着灯走远,徐目盯了会儿她的背影,接着进屋去,问魏顺:“主子,您给我安排了?”
魏顺低着头写字儿,不看他,问:“安排什么?”
“彩珠说我明儿要带她出去,我还不知道呢。”
“对,”魏顺还在写,一边写一边说,“你俩去去酒楼,或者别的地方,点坛子酒,再点个唱曲儿的,培养培养感情。”
徐目抿抿嘴,说:“也不用吧,别人成亲之前面都不见,还不是照样过日子。”
魏顺笑,问他:“你害羞?”
“不是,”徐目走过来,站在了魏顺身边,说,“我俩跟平常夫妻不一样,就是搭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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